《蒋勋谈梵高》读后感
一天,女儿对我说:“妈妈,我这次出差在机场书店看到《蒋勋谈梵高》的书,你不是喜欢蒋勋的文字和梵高的画么?我向你推荐一下。”
真是知母莫若女啊!我乃梵高的铁粉,曾如痴如醉地观看电影《至爱梵高》;曾特意跑到梵高艺术摄影馆去搔首弄姿;曾买了不少梵高元素的服饰;还花费了很多心思自己动手钩了一款星空包,尚有几款毛线材料包没来得及开工,都和向日葵有关。听完女儿的话,我赶紧去网上买了本线装版的精装书。
康德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有两样东西值得我们仰望终生,其中之一就是我们头顶上璀璨的星空。星空因其寥廓而深邃,让我们仰望和敬畏。我对星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钟情。梵高生命的最后两、三年时间基本上是在精神病院度过的,他被囚禁在病房中,只能通过一扇小小的窗户管窥世界。也许正因为现实中的门关上了,梵高彻底地敞开心扉,张开梦想的翅膀,“看”到了我们常人看不到的曼妙星空,用他神奇的笔倾泻出来。是的,有人考证过,从那扇窗户望出去,并不存在什么教堂。可以想象,多少个日日夜夜,梵高和星空窃窃私语;又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梵高如其挚友高更一般,向天空发问(梵高卒于1890年,高更于1897年创作名画《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向何处去?》)。
向日葵,又名朝阳花,因其花常朝着太阳而得名。《长歌行》中如此称颂它:“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向日葵象征着旺盛的生命力。栾加芹博士在《不生病的智慧3》中提及,2006年冬,其耄耋之年的外公患肺水肿,病得奄奄一息,她剥了一些生的葵花子煮水给老人家喝。一天下来,外公就能喝粥了。几十天后,老人已经能外出和老友打牌了,令人啧啧称奇。向日葵的艳丽也很难让人忽视。我没有理由不热爱向日葵,一如梵高。梵高狂热地爱着高更,所以在高更前来与他共同生活前,用明黄色的基调画了多幅美得令人心窒的向日葵,抒发他内心炽烈的期盼。这些向日葵绚烂无比,永远盛开在人们的心间。
我要强烈推荐《蒋勋谈梵高》一书。
首先,这本精装书收录了大量印刷精美的梵高不同时期的重要作品,仅自画像就多达数十幅,具有相当的欣赏价值和一定的保存价值。
蒋勋先生是台湾著名画家,曾任当地《雄狮美术》主编,在多所大学执教。他多次举办个人画展,广受好评。毋庸置疑,他对梵高的画作有极高的鉴赏水平。何况作者为写作本书下了很大的功夫,带着一叠稿子,重新来到梵高画作的现场,零距离感受梵高的内心。惟其如此,书中的一切似乎更像梵高本人在娓娓道来。通过本书,我知道了何为点画派、后印象派,也知道了是梵高开启了20世纪表现主义画风。
作为台湾著名作家,蒋勋先生的文学功底堪称深厚,他以散文诗一样的语言写就的《蒋勋谈梵高》对读者而言如沐春风,如饮甘露,无疑是一种享受。现摘录一段以飨读者:
很少人在这件作品(《星空》)前不被天空的繁星震动。
右上方一弯新月,很装饰性的金黄新月,围绕一圈浅黄的月晕。
一颗一颗星子,高高低低,远远近近,布满蓝色的天空。
梵高用拉长的点描笔触书写他与满天繁星对话的狂喜。
他听到了星辰流转的声音!
他听到了云舒卷回旋的声音!
他把宇宙静静移动的运行转变成如此华美庄严的乐章,像最圣洁的宗教的颂歌。
蒋勋先生是台北中国文化大学史学系、艺术研究所毕业的,后来又在法国巴黎大学艺术研究所游学,这使得他能够透过梵高个人成长的经历和所处时代的美学革命来挖掘梵高画作背后的东西。蒋勋先生指出:“看不到梵高的心事,是不可能读懂他的画的。”我笃信作者读懂了梵高。
梵高出身牧师家庭,祖父和父亲都是牧师,他自己也曾经当过牧师,希冀救赎那些贫穷的工人和农民。这个梦想破灭后,他又试图拯救一名过了气的妓女及其孩子,与这位名叫西恩的妓女同居,结果宣告失败,西恩还是跑到街头拉客去了。梵高同情这些弱者,同时因自己的无能为力而苦闷,所以他前期创作的画几乎全用碳素笔,线条也很粗犷,充满悲凉。梵高在人生低谷之时应弟弟的邀请来到巴黎,从而结识了包括高更在内的一些画家以及和善的城市小资产阶级,他的画风随之改变,色彩变得明亮起来。梵高在巴黎期间向往日本浮世绘中的世外桃源,遂去了法国南方的阿尔。他在那儿热切期待高更与他产生共振,然而,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他俩的个性都太鲜明。悲剧不可避免地发生了。有一天,梵高与高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梵高拿着剃刀尾随高更,高更仓皇逃跑,梵高受到刺激,便割掉了自己的右耳。邻居们吓坏了,联名上书,把梵高送进了精神病院。此时此刻,梵高转而幻想着救赎自己,他对着镜子画了几十幅自画像,深刻解剖自己。1890年7月27日,梵高走进麦田,用原本射杀觅食的乌鸦的枪朝自己开枪。这种枪杀伤力不强,他没有即刻毙命,而是凭借惊人的意志回到家,拖延了三天才离开人世,令人唏嘘不已!
梵高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蒋勋先生在文末写道:“疯狂像一种高热的火焰,烧化了他生命中的一切杂质,像淬炼成精纯的钢,他的创作明亮、华丽、庄严,媲美历史上最伟大的宗教绘画。”我深以为然,故而把《蒋勋谈梵高》一书的副标题拿来,作为本文的题目。致敬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