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读后感
*所有加粗都是引用
在我最初结识这本书的那个视频里,我听到了许多女性作家轻声读出一些她们钟爱的作品。而张玲玲女士所读的这本书里的一句话,忽然就吸引了我。她念到:“她的幸福何其虚假,快乐又何其软弱,爱是古老危险的瘟疫,热情消逝,才发现唯有性是真实的。”
我就是这么一个冲动而肤浅的人。我听完这句话之后停滞了两秒,暂停视频,冲进某橙色软件,下单。这么多年至少我有一点没变,我就是这么容易因为被一整本书里的一句话感动而觉得这书不坏,被一整部电影中的一个镜头打动而觉得这片不烂。就算它们的评分巨低,且骂声一片。
“我确实感到疼痛。”
这是我读完这本书第一个故事所感受到的真切情感。疼痛,是的,我用了这个已经被用滥而且矫揉造作的形容词。
这个词被“青春疼痛文学”拉扯到了一个近乎低劣的地步,但是我还是想这么形容:疼痛。
1.痛苦
“她无法理解为何其他人可以无动于衷地过下去,而她却仿佛赤脚踩在滚烫的石头上,背负着沉重的镣铐,透不过气,感到一种深刻的羞耻。这种羞耻,来自于她对人生的极端不自信,来自于痛苦这般如影随形,来自于她对于种种劫难,毫无反手余地,来自于苦苦求索之后,没有答案。”
她把生活中的一些痛苦写得太过真实,平凡而现实。那些蒙尘的日子里发生的一切都是那样鲜活。嗜赌的丈夫,流产的妻子,三方博弈的爱情,夹缝里长大的孩子,住在城中村破烂平房里的老人。生命中的疮疤赤裸裸的亮在太阳光下时,才让人惊觉其无力和悲哀。
“自杀和怯弱并非因为惧怕失败,而是惧怕失败的重复,重复的坍塌,断壁残垣的压倒,把所有的光明都变成幽暗,把她们过往的所有努力都变成淤青,变成轻、变成羞愧。”
2.轻易的越界
“所以,有时更多是没有办法,是无可奈何。一种看起来潇洒的选择背后,代价是沉重的。所以即便我知道,他和那女孩儿,在我怀孕期从未断过联系,即便我知道他们一直在一起,在女儿生病、在我最为艰难的时刻,他们依然在一起,令我不得不反思,究竟哪儿做错了,会被这样对待。某种意义上,他击溃了我对婚姻的信念,对情感的信念,甚至对于将来能否再爱、获得爱的信念。但婚姻是复杂的。过去我以为,婚姻的复杂是从两个人变成两家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成长环境的碰撞,夹杂附带利益的考量,所以会爆发许多冲突与争执,但我现在想,也许婚姻的复杂是我们逐渐清楚暗礁、冰岩的存在,是我们能看见自己将跌倒、被击垮、被击碎,但是依然会超越理性和逻辑做出判断,等待碎片重新粘合一起。一部分的你们将难以分割,这是时间、血缘等所塑造的,但真正塑造这些的,又远远超过时间、血缘这些可被定义、能够说出的部分。”
越界或许只在一念之间。
《嫉妒》里谷雪的父亲在一次再平凡不过的争吵中失手杀死了母亲,甚至前段时间刚刚给她买了双红色的女士高档皮鞋;《真实》中B的生活终于否极泰来之时,她的丈夫却忽然长久地昏迷不醒;《似是故人来》中伍家豪和闫黎、陈思思还有姜洁纠缠不清的感情,可甚至到了故事结尾,伍家豪似乎依然并不爱任何人。《无风之日》里老杨懦弱的儿子见义勇为而死,从此只留下两个几乎没有收入的老人在破败的老屋里挣扎生活。
越界,多么轻易。可是道理上的批判永远敌不过感情上的纠缠。我看到如此轻易的荒谬和合理。普通而平凡,或许是一种奢侈和幸运。
3. 颠沛流离的爱
“她不知道是否年轻时候的恋情都是如此:为了不必要的琐事争执不休,之后再相互伤害;生活里左碰右撞,学业上踉跄无比,处境和关系无不恶劣,单靠一点荷尔蒙的宣泄维系,实际于事无补。努力,懈怠,失望,如此循环,再草草分开。她曾经以为爱会相互补益,但显然并非如此。她还不知道的是,每次她以为的谷底,都还不是她的谷底,折磨还早,一切都尚早,她还得与生活、情感不断地进行困兽之斗。”
在这些故事里我几乎读不到爱情,虽然有无数的分分合合,也不过是从一个人身边换到另一个人身边。年轻时以为的爱只是冲动,年长时被生活磨平棱角,只是找人搭伙过日子。现实不是浪漫爱情小说,在这些故事里的越轨都发生得出人意料得寻常和真实。在粗劣的生活里,或者在粗劣的环境里,就有轻易的软弱、迷茫和破碎的爱情。
也或许不是爱情。
“人的软弱当然不经扶,一旦沉迷于软弱,便会一直软弱下去,倒在街头,倒在更低处。”
4.性
“回寝室途中,走至湖边,她酒精上头,跌坐草地。吴思超也在其身后坐下。之后不知道怎的,他们吻了起来,之后也不知怎的,吴思超忽然捉住她的手,摁进裤子,哀求道,帮帮我。她于是碰到了那东西。与其想象的太不一样。她大骇,俯身吐了起来。
这样狼狈的时刻你经历过吗?以为准备好了,其实根本没有。她和吴思超,不过两个备选和副手,看起来相互慰藉,但内在轻视。这种轻视是不会改变的。”
真实而难堪的故事——我们讳莫如深避之不及的性。
在我截取的这个情节里的两人甚至不是男女朋友,而是女主人公和她闺蜜的初次性体验对象——这个说法的意思是这位男士并不是她闺蜜当时的男朋友。我不知道一般来讲这个情节会带给读者什么样的体验,我只感到难过。我读到的是压抑的情感和被明面禁止的性得到混乱的释放,是不知自己该如何做也不知自己要不要做,是那个年代,或许也是这个年代里的,强烈的迷茫与悲伤。
写在最后
我并不太清楚怎么样才算是一篇合格的读后感,但是我在这里想写的大概就不是正经读后感。管他呢,反正也没几个人会看。写这个主要是督促自己多看几本书,多想想,多写写。就这样吧。
我很喜欢这本书。